雲海黑蠶

「你看！」

一名桃紅髮色的女孩指著被大樓與高架橋切割的天空。

她的男友和我同時抬頭。

雲流動得異常快速。

而我掛於腰間的泉結晶頃刻綻出了光芒及熱度。

「看來今天很不安分啊。」我喃喃自語。

趁無人注意之時，我順風而上。

一眨眼，就來到雲端。

氣流紊亂險惡，我的大衣下襬如激烈拍打的蜂翅。

層層雲海洶湧翻攪。

海中有隻海獸，冉冉浮出。

是隻堪比小丘的漆黑巨蠶。正伏在雲上，吐出白浪般的氣流。

「怎麼回事？」

我喃喃自語，凝神觀察。

黑蠶的額頂被劈開一道血縫，卻剛好沒有傷及中間的水色精魄。

大概是被機翼誤傷劃開的，我推測。

牠注意到我，發出震耳欲聾的難聽咆哮。

「吵死了！」我不悅的朝牠投擲寶石鑄造的細針。

觸碰到怪物的瞬間，牠的身體不斷膨脹，最後彷彿充氣過量的汽球，「碰！」的一聲炸開。

我又咬碎白鑽施法，讓殘骸燃燒，灰塵頓時隨風消逝。

但在最後一刻，我取走了水色精魄。

並用白銀串起，將精魄做成項鍊。

午後，我回到森林。

我喚來自己的徒弟們。

是對雙胞胎魔女。

金髮雙馬尾，濃睫雙眼皮，身披巧克力色斗篷。她們才十五歲，言行舉止簡直鏡中倒影。

只要給一人配戴精魄項鍊，我就能分辨究竟誰是姐姐，誰是妹妹了。

我拿出項鍊。

「好美。」

「好美！」

「老師，這是怎麼來的呢？」

「老師這是怎麼有的啊？」

「今天早上，有隻雲海黑蠶因為受傷發狂了，到處作亂，我就殺死牠了。上次，妳們礦脈考試，誰的分數比較高？」

「我！」

「唔……」

「好，是妹妹？」我問。

「我是姊姊啦！」

我替她戴上項鍊，同時發現另外一名女孩神色陰鬱。

「妳看妳看！超棒！」姊姊揮舞炫耀。

「哼！」

妹妹鼓起臉，從口袋拿出光氣結晶。用力壓碎。

出現了一陣弧形閃電。

以特殊角度回劈遠方的雲層。

那團雲發出了慘烈的巨響哀嚎。

她轉頭看我，雀躍笑著：「老師老師，那裡好像也有一隻黑蠶因為受傷而發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