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325

她在整理我的桌面時，意外發現了瑣碎、內容不明的段落手稿，於是，便興致昂然地朗誦了起來。

「有著人腦的水草，沒有人知道那有甚麼功用，為何存在。斜線。連身裙水手裙上面有許多透明縫布，能清楚看見其赤裸的肌膚。斜線。肌膚有一圈圈樹幹般的年輪。斜線。從骨髓中長出花朵。斜線。美麗的花朵，會從你口中寄生你，讓你嘗試被更兇猛的生物吃掉。斜線。怪物被擊退，躲進洞穴後，發現那只是神像。」

為什麼都那麼綺麗又憂傷？她問。 她將紙片翻到後頭：「他才氣縱橫，簡直是個預示了夢境得到靈感的貴族。斜線，這裡的溫泉混了湯藥，對身體非常好。」 我比較喜歡這段，她說。之前的太瑣碎了。 然後她繼續整理，揚起的灰塵讓臉因為過敏而變得紅通通。 「可是呀，」我說：「我們太急著在每件事情之中找到意義，彷彿不這麼做，就會因為過度害怕自己失去的事物而窒息，或者擔心那些苦毫無意義，白受折磨。 這樣才是真正的折磨。」 好深奧……她把書一本本拿出來，又一本本放回去。 「就像讀一本書而已吧。」我隨口道：「或者寫一本書也是。永遠在尋找意義，尋找一天，尋找一年，尋找一生，當下就要擁有答案，沒有信心在未來能……」 「你要不要叫外賣，我餓了。」 「好啊。」 「啊，是不是打斷你了，抱歉。」 「還好，自從有了學生後我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