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215
最近呀,我變得更加容易陷於回憶的淤泥。
就像在淺酌後沿著月色獨行。只要稍微挪動步伐,便會攪濁了空氣。而那些眼不可見、卻重要的瑣事與日常殘骸,頓時就會宛若飛螢繚繞。
那些既甜美又痛苦的光點,常帶走我的思緒與憂傷,卻也帶來了驕傲與疼痛。
我猜,這般騷動不安的模樣,或許自己與近況的起起伏伏有關。
有好多細節,我都很想親口對你說,卻礙於某些緣由,我只能把一切隱藏在給你的祕密中。而我深信我們的默契。還有你記得的,關於我的種種,能引領你解讀我想說的。
在絮絮叼叼的日子中,我的舊稿子久審未果。而手頭正撰寫的新稿子,又怕是趕不及死線。還有……總之陸上行舟後,我也是倦了,甚至擱淺了。
不過,至少我還記得苦澀青春時拋下的錨點。不知道算是幸運還是不幸,那樣的慰藉,讓我減輕了些許沉重。卻也,逼得我捨不得屈服。
女友千辛萬苦考取了獸醫,喜悅的同時,也在微憂。她將回到香港實習、執業若干年,我們一起生活的願望又將向後推得遙遠。更難說近期的肺炎與政治騷動。
幾日前,在海外生活多年的兒時玩伴,最近工作不順,排遣心情而問我要不要像學生時那樣遊玩連線砂盒遊戲。
我與他跨海開著語音,而女友拉了小椅子跟著遊玩。真的,太久不曾這樣,讓我甚至想到大學室友,他立志要在上海發財,但封了城後再也沒有人確定他存活的消息。
總之,在我不小心原地拋擲炸彈炸死自己,一重生又按到手榴彈,毀了三人辛苦建成的基地後,忽然有人物理上的敲敲我門。
是我的學姊,她嘟嘴探頭,說:「你們在玩什麼?」前陣子她心情很糟,彷彿琉璃光的泡泡忽然破掉消失不見的那種不好。所以抱著黑貓窩在家玩了好幾天創世神,還問過我要不要一起玩。
我的電腦跑不動創世神,只能玩這馬鈴薯都能玩的遊戲,妳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
哼,不要,我要玩我的創世神。然後調頭就走。
讓我想到高中時,我路過她的班級,她都會探頭問我在幹嘛,不論我回答甚麼,她都會哼哼,撇了馬尾就走。我記得她黑裙白制服的模樣甚美。
還有些微小,卻容易觸景生情的小事。像是我帶著女友回到兒時就讀的小學以及男孩群曾飆過腳踏車的公園,校園某角是我第一次玩類似碟仙的降靈遊戲。同她帶了一盒草莓為考取獸醫執照而到文昌宮還願,燃香祈禱時,險些落下眼淚。指著我房間牆壁貼滿的車票與機票一張張解釋。在我教課時,她就等在不遠的咖啡廳畫畫。
不過,當然也還是有著壞事,可總不好有怨就抱怨。所以,原諒我這次吞多吐少。
像是輕輕將食指覆在唇尖不說……,隨著年紀增長,漸漸的,我也稍微喜歡上自己的某種面貌。
那雖然很憂傷,卻練習堅強走下去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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