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120

　　「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

　　我坐在露天沙發時，短髮女孩坐到了我身旁，今天她的夾克下穿了件美式漫畫的上衣。

　　都進入冬日那麼久了，她還是那身輕飄柔軟的絲質長裙。

　　她的咽喉有刺青。是顆情緒起伏時才會跳動的心臟。

　　「聽說你剛過生日沒多久？」她說。

　　她點菸，從包包拿出素描本，封面剪貼了許多繽紛線條的圖案。

　　「是啊。」

　　她吐了口菸：「真好，生日快樂，過了幾天後也是我生日，我要去刺新的刺青。」

　　「是什麼呢？」

　　「蜻蜓吧，設計師說，那是青春。還有一隻蝴蝶，象徵美麗的靈魂。」

　　我想到她似乎最近過不太好，但總還是笑得那樣美麗，忍不住道：

　　「我覺得妳是個非常樂觀的人。」

　　「怎麼說……我老覺得自己很悲觀吧。」

　　「因為啊，我覺得妳總是會替痛苦賦予意義。」

　　她聳聳肩，漾出又淺又暖的微笑：「你又怎麼知道，大部分朋友們都以為我沒事了。卻不知道，我只是每天都在壓抑還有裝作自己很好？」

　　換我也跟著笑：「因為我也很樂觀。」

　　我們又靠近了一點點，像兩名共犯那樣，祈禱彼此別戳破對方的謊言。